喻黄|蓝莲花

· cp:喻文州X黄少天

· 喻文州16岁生日快乐。
 

也许是因为靠近了除夕,江湖上原先活络的英雄好汉们都歇业了。

连路边草丛中那些早已生出许多狗尾巴草都泛了黄。


蓝溪阁的副阁主,黄少天正坐在屋檐上,冷硬的月光打在他的脸颊上,被柔和的脸颊吞没,揉成温软的光影效果。

照栽花匠郑轩的说法,这时候的副阁主特别像他的那把沾了许多鲜血的剑,冰凉而坚定。

不过,就算再孤陋寡闻的人,也知道这“妖刀”的脾性——不开口的时候,让人胆寒三分,但若是开了口,那一定比得上私塾里的老先生,絮絮叨叨。

这话也最好不能让他听见,不然定要讨得他的一番申辩,中间还会夹杂许多废话。


“黄少,你怎么今天晚膳都不下来用了啊?这真是让我压力山大。”郑轩捧了一盆新栽的花,扶了风,直上屋檐,“怎么啦,今天有事?”

黄少天换了一个姿势靠在瓦上,嘴里叼着黄绿色的狗尾巴草,他听见郑轩的话,将这棵草吐了出来。

他的眼睛被月光照得有些发亮,咧咧嘴,露出两颗虎牙:“郑轩我问你啊,你觉得阁主会喜欢什么呢?我在想啊如果要送他些贵重的礼物,就俗气了啊,不过你也知道,但我的手艺只能做些不细致的活。”

郑轩捧着馨香的花朵,趁黄少天不注意时悄悄翻个白眼,两只打着棕色绷带的鞋子挂在瓦砾上:“黄少你怎么突然想起给阁主送礼。”

“唉,我果然看错了你。” 

十分难得的,这次黄少天听到郑轩的回答,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是轻松地翻身跃下,只留下融入夜色的背影。


京师里,彻夜灯火通明似乎是除夕前夜的乐趣所在,街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花灯,将热乎的气氛顶上了一个个新的巅峰。

中草堂里却只有清冷,三个人在月亮下聊着些有的没有的。

不过他们身份比较特殊——蓝溪阁阁主喻文州,中草堂堂主王杰希以及副手方士谦。

假使不说破这三人的身份,这幅清冷的画面任谁也不信是除夕前夜,但身份挑明后,这事倒是正常。

“喻阁主,怎么这样急着回去?”王杰希说着,为坐在右手边的方士谦沏了一杯清茶。

方士谦接过,冲王杰希一笑,低头浅抿一口。

喻文州坐在对面,嘴角依旧是谦和的笑容,细细地纹在脸颊上。

三人之间似乎有些奇妙的氛围。 

确切地讲,明争暗斗只存在于喻文州与王杰希之间,而方士谦只不紧不慢地喝着茶,笑眯眯地瞧着这两位。

“王堂主,今日本该是我回去的时候,你说有别的要事相留……”喻文州自己倒了一杯茶,轻轻抿一口,“一日已过,可不见要事,那么明日我就回去了。”

方士谦啧了一声:“文州怎么这么急,是要赶着回去见阁里的佳人?”

“方兄想多了。”

喻文州晃晃手中的茶盏,想到阁里的那一个人,笑意不由得加深。

王杰希替他续了茶:“喻阁主别急,且先喝了这杯茶,明日再走不迟。”   

喻文州将热茶抿了抿:“恕我直言,我觉得你们瞒着我些许事。”

“正常。”王杰希露出与平时不同的笑容,他转头看着窗外的鸟雀飞去,“明天早上走时别忘了送你的草药。”


“大家听我说,等阁主回来后,不要说穿了啊,就说……这是庆祝新年,谁说漏嘴了,他就去替宋晓去打扫大厅。”黄少天手上抱着那日里郑轩送来的花,站在椅子上,翘起的发梢被窗框里透入的阳光照得发亮。   

宋晓卷着大红色的春联,心里苦得全画在脸上。  

郑轩果然还是蓝溪阁的前辈,这会儿坐在椅子上抱着瓜子嗑,一副惬意无比的样子。

“郑轩,你怎么还在嗑瓜子啊?”宋晓心里不爽,特意大声地冲着郑轩嚷。

果不出所料,黄少天将那盆花往桌上一摆,飞起一枚木头箭,直直地扎在瓜子盆儿上,几颗瓜子被溅了起来,郑轩这才嘀咕着“真是压力山大”站了起来。

不过出奇的,黄少天丢了一枚箭,就转回去和几个小厮嘀嘀咕咕地准备着什么,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。  

“郑轩,你说……黄少真的只是阁主的好兄弟吗?”宋晓又笑嘻嘻地靠了过来,敲敲郑轩的肩膀。   

郑轩一把抹掉宋晓的手:“宋晓,你怎么这么……唉,我真是压力山大啊。”

宋晓晃晃脑袋:我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啊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除夕的深夜里,喻文州拢着京师的寒气回到了蓝溪阁,刚进大厅,便听到里面熙熙攘攘地闹着。

他脱下斗篷,走进后院。

闹腾的人群安静了下来,除了喝了几口酒就醉晕晕的黄少天在和郑轩大倒苦水:“我果然错信大眼那个老骗子,我就让他留文州一晚上,结果,文州还没有回来,他个骗子,肯定要拿阴招欺负文州了……郑轩给我把冰雨拿来……”

郑轩拍拍黄少天的肩膀示意你心心念念的人在院子里,却反被一掌拍到椅背上,脑袋上一团痛。 
 

“郑轩辛苦了。”喻文州从人群中穿了过去,对晕乎乎的郑轩说。   

这下郑轩是如释重负了。  

而黄少天依旧嘀嘀咕咕着,眯着眼睛看着来人,脸上两团红云:“兄弟,很眼熟啊!认识喻文州不?我们蓝溪阁阁主,再过几日就是他的生辰了,其实今天我布置这么多就是给他过个生日啦!你要来吗?”

宋晓笑得满脸绯红,心想黄少要去替他扫大厅了,而这事可还是他叮嘱的。

喻文州的心里泛起了丝丝温热,向喋喋不休的黄少天伸出手:“少天,谢谢。”说完却发现黄少天黏黏糊糊地趴在椅子上,安静地睡着了。

喻文州轻笑一声,转头对郑轩嘱咐几句,就背起黄少天回到后院的厢房。


除夕的夜里被涂抹得很黑,黄少天迷迷糊糊地趴在喻文州的背上,只感觉自己身子颠簸着,然后就闻到了床的味道,自然地蜷了进去。  

看着这张脸,喻文州觉得应该做点什么,旋即就从笔筒里拿了毛笔,在他脸上胡乱地下了几笔,自己仔细一看,也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虽然黄少天的头脑早被酒精冲刷得晕乎乎的,但是脸上痒痒的触觉,让他费力地睁开了眼睛。

看见坐在床边的人,他又用力眨眨眼,才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话:“文州,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我担心你被大眼绑架了。”

“不是少天说让王堂主留我一宿的吗?”喻文州看着黄少天脸上红扑扑却又混着黑色的墨痕,心里倒是起了几分调戏的意味。

“文州,啊不不阁主,你怎么知道了啊……我也不是故意的,就是想给你准备点东西嘛。” 

黄少天有点委屈又被酒精熏得醉兮兮的,他低头掰掰手指:“你的生辰选的日子真好,就在正月初六。可是我没时间准备了。”

果然啊,喻文州想着,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:“少天,谢谢。”

“文州别说啦,我带你看一个东西,走走走!”

黄少天说着,拉着喻文州的手跑进了花园,指着水池:“文州,文州这是我托付郑轩帮我照料的蓝莲花,你看,他说在冬天开花很难得,我想把这池蓝莲花送给你,可惜,现在只有一株开了……”

喻文州借着月光看水里的那株蓝莲花,心里十分温暖,他抱住身边的人,将脑袋埋在他的肩上:“少天,我们成亲吧。” 

“……文州?阁主?” 

黄少天被酒淹没的脑子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连话都说得少了。

“不愿意么?”

“没有。” 

“那,选个吉日?”

“嗯,好,但是文州你还是再说一遍吧,我觉得有可能是我喝多了听错了。”

喻文州抱住黄少天,用最温柔的语气又说了一遍:“少天,我们成亲吧。”

“好、好啊,那阁主你要聘礼吗?” 
“嫁妆也不错,少天。”

—END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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